在吴忌寒主导的比特大陆,人工智能芯片是一种“不务正业”。但是在张楠庚主导的嘉楠科技,边缘计算和AI服务有他自己的一套发展方案。
作者|成裘 运营编辑|肆歌
出品|链得得
再过几个小时,嘉楠科技就将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股票代码:CAN),正式开启新的资本市场征程。而早在11月20日晚间,杭州钱江新城特意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实景灯光秀,来提前恭贺他们的本土企业在美IPO。
嘉楠科技区块链总经理邵建良在微博发布了这一灯光秀的剪辑视频并配文写道,“这30秒的视频,见证了区块链行业一个新物种的诞生,一个上市公司的诞生代表了一个行业的成熟,嘉楠科技6年多来的努力,终于要迎来高光的时刻。”
这句话里有两个词饶有意味,一个是“新物种”,一个是“高光时刻”。对于前一个词来说,嘉楠科技是比特币矿机厂商的龙头企业,相较于其他业已成熟的智能制造、互联网行业来说,他们的业务过于新潮;而后一个词则隐喻的是一代嘉楠人的荣光。过去三年,嘉楠科技先后折戟于A股、新三板、港股市场。这样一个新物种,几乎尝试了登陆传统资本市场的所有可能。
对于嘉楠科技这样一个新物种来说,他们在突破业务隔离、认知隔离的路上费尽周折,在他们的眼中,公司的未来星辰大海。也正如邵建良所说,“一个上市公司的诞生代表了一个行业的成熟”。而嘉楠科技也正在告诉所有人,当新物种来了的时候,所有人都需要不断适应和学习它带来的种种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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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嘉楠科技创始人张楠庚与朋友成功研发出全球第一台ASIC矿机——阿瓦隆。凭借着性能上的绝对优势,阿瓦隆矿机制霸比特币挖矿产业。在供需不平衡的市场,阿瓦隆矿机最高曾炒到25万人民币一台。
2013年,张楠赓和他的合伙人李佳轩,创立“北京嘉楠耘智信息耘智有限公司”,嘉楠的故事从这里正式展开(2015年,公司更名为“杭州嘉楠耘智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过去这六年来,嘉楠科技作为这个行业的先知者,见证了加密货币行业的波谲云诡。伴随着行业的一次次洗牌,嘉楠科技成为了个大家眼中那个屹立不倒的“矿机企业”。
公司营收从2015年的4770万元增长至2017年的13.08亿元,复合年增长率高达423.7%;净利润也由2015年的150万元上涨至2017年的3.6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445.4%。
2017年到2018年,嘉楠科技的总收入从13.08亿元增长到27.05亿元人民币,其中超过99%的收入来自于比特币矿机和相关销售。根据第三方机构Frost&Sullivan数据,截至2019年上半年,嘉楠科技是全球第二大比特币矿机的设计者和制造商,出售的比特币矿机算力占全球21.9%。
靠卖矿机,靠着稳定的现金流,嘉楠人养活了嘉楠人。相较于普遍在现金流上吃紧的新经济公司来说,嘉楠科技可以被看作是资本眼中的“好孩子”。但这个“好孩子”就像是“被套了乾坤圈的哪吒”,一直难以被接纳。
2016年,鲁亿通(300423.SZ)拟作价30.6亿元收购杭州嘉楠科技,溢价接近14倍。为此,鲁亿通停牌半年之久,最终在监管层的多轮问询后,以市场环境和监管政策变动为由终止交易。
监管层认为该交易为跨界并购,标的成立时间短,估值溢价高,收购后上市公司商誉巨大,后续经营风险较大,并要求结合比特币行业发展说明业绩承诺远高于实际业绩的合理性。
在借壳A股失败后,嘉楠科技于2017年8月提交新三板挂牌申请。在此期间,股转前后通过三轮问询来试探比特币挖矿存在的行业未知风险。最终,嘉楠科技选择主动放弃。2018年,挑着“AI芯片”的旗子,嘉楠科技转投香港联交所IPO,最终以期限失效告终。
在IPO的路上,嘉楠科技碰得头破血流,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在行业前景未知的环境下,试图去撬开上市的窗口,实属不易。
嘉楠科技联席董事长孔剑平在接受《中国经营报》采访时解释说,“此前公司在任何市场未成功IPO不是被否决,而是因为矿机厂商的下游产业(加密数字资产)在传统审核机构眼里可能过于前沿,审核机构对它们还不够了解,这也直接影响了矿机厂商IPO的进度和结果。”
招股书中显示,嘉楠科技虽然在2017年到2018年间,实现了14亿人民币的应收增长,但同期净利润从3.76亿元降至1.22亿元,降幅67.4%。在2019年上半年,其总收入更是跌至2.89亿元,亏损3.3亿元。而2018年同期,其总收入和净利润分别为19.47亿元和2.17亿元。
嘉楠科技的挖矿业务正在遭受着加密货币行业波动的直接影响。面向未来,嘉楠科技讲完了曾经的辉煌故事。面向一个新的市场,他们在尝试以一种新的姿态去走路。他们需要在矿机销售的基础上,让资本看到新商业战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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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股书中,嘉楠科技把自己定位成一家聚焦AI芯片研发生产的“半导体公司”和“领先的超级计算解决方案提供商”,并称公司未来的增长策略将集中在6大方面:加强在超级计算解决方案中的领导地位、继续投资高功率效率IC设计、推出新的AI产品、增强AI平台业务模型(计划创建AI SaaS平台)、加强供应链管理、继续扩大海外业务。
嘉楠科技讲给未来的故事可以总结为两个词:“边缘计算”、“AI服务”。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回想过去六年,嘉楠科技对外输出的一直是ASIC显卡矿机,他们在专业芯片设计领域有一定的积淀。而ASIC显卡是一种专用芯片,是为了某种特定的需求而专门定制的芯片的统称。比如专用的音频、视频处理器,或者比特币挖矿。同时目前很多专用的AI芯片业可以看作是ASIC的一种。
相较于我们常见的CPU、GPU等通用型芯片以及半定制的FPGA来说,ASIC芯片的计算能力和计算效率都直接根据特定的算法的需要进行定制的,其可以实现体积小、功耗低、高可靠性、保密性强、计算性能高、计算效率高等优势。所以,在其所针对的特定的应用领域,ASIC芯片的能效表现要远超CPU、GPU等通用型芯片以及半定制的FPGA。
而在人工智能、物联网的环境下,用户需求将会越来越个性化,“芯片和产品走向定制化”成为业内的统一共识。而从芯片设计走向用户的应用终端,就形成了“边缘计算”。“边缘计算”的概念可以归结为一句话,让每一个用户终端都成为一个计算单元,以此产生更快的网络服务响应。
按照IDC的统计数据,到2020年将有超过500亿的终端与设备联网,未来超过50%的数据需要在网络边缘侧分析、处理与储存,边缘计算所面对的市场规模非常巨大。
Tesra超算网络技术合伙人Leo Lam告诉链得得App作者,从设计、开发、生产制造工艺等流程来看,挖矿ASIC芯片和用于边缘计算的芯片在知识体系上是一致的。他指出,如果嘉楠耘智能够将过去在ASIC上的团队和技术积累平移过来,实现起来并不会太难。难点可能在于模型框架兼容性、计算性能和功耗的优化等方面。
2018年,嘉楠科技自主研发成功量产了全球首个7nm芯片及全球首个RISC-V商用边缘计算芯片勘智K210,成为边缘化计算芯片研发的领跑者。由此也能够看出,嘉楠科技已经实现了由ASIC芯片到商用边缘计算芯片的过渡。
嘉楠科技表示,目前公司AI业务规模较小,未来计划平衡矿机业务和AI芯片业务,实现1:1的平衡,2019年公司的AI业务收入预计达数千万元级别。嘉楠科技当前专注于边缘计算,并探索智能零售和智能驾驶领域的应用。
可以看出,在讲到新业务时,嘉楠科技用了“当前”和“探索”这两个较为隐晦的词。其实,他们真正的布局在于“AI服务”。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们计划创建的AI SaaS(AI即服务)平台,该平台将实现包含硬件,算法和软件的整体AI服务,以及根据不同的物联网场景的需求量身定制,为终端客户创建一个完整而开放的生态系统。
嘉楠科技表示,这将会是未来稳定收入流的一个来源。目前嘉楠科技正在开发第二代28nmAI芯片勘智K510。与前一代产品相比,勘智K510面向5G场景研发,并大幅提升算力与能效,将用于智慧零售零售、智能驾驶等新场景的探索。第二代芯片的量产有望在2020年第一季度开始。此外,公司还计划在2020年下半年推出第三代12nmAI芯片,预计将适用于边缘和云计算。
AI深入产业、深入场景是行业内对于未来的一个最清晰的判断。嘉楠科技要做的是通过边缘计算端发力,通过建立“AI SaaS”平台来满足个人、商业的一系列AI场景需求。过去,嘉楠科技靠的是卖硬件;未来,嘉楠科技凭的是卖服务。
至于“矿机业务和AI芯片业务实现1:1的平衡”,或许也不难理解。一个企业的转变不是平地起高楼,不是扔掉谋生的工具来集体转身到新业务中。而是基于技术的演进和产业的变革,及时做出调整和战略性的升级。
不难让人想起,同样是矿机厂商的比特大陆,在人工智能业务和ASIC芯片挖矿的公司路径选择上出现分歧,最终演变为公司创始人之间的“斗争”。吴忌寒怀揣的是以挖矿业务为基础、以加密资产衍生服务为方向的金融帝国野心,而詹克团坚持的是转型AI与芯片设计的技术路线。
在吴忌寒主导的比特大陆,人工智能芯片是一种“不务正业”。但是在张楠庚主导的嘉楠科技,边缘计算和人工智能服务有他自己的一套发展方案。
此次IPO,嘉楠科技确定将发行1000万股ADS,每股定价9-11美元,募资金额9000万-1.1亿美金之间,低于最初外界认为的2亿或4亿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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